连载

  ■刘秀森

  70 孟姓经典（3）

  孟子对戴不胜说：“你说薛居州是个道德高尚的人，要他住在王宫中。如果在王宫中的人，无论年龄大小还是地位高低都是像薛居州那样的好人，那你们的君王和谁去做坏事呢？相反，如果在王宫中的人，无论年龄大小还是地位高低都不是像薛居州那样道行高尚的人，那你们的君王又和谁去做好事呢？单单一个薛居州能把年幼的宋王影响多少呢？”

  戴不胜向孟子请教宋国如何实行仁政，孟子说，譬如收税，可废除其他杂税，只收十分之一的税就行了。戴不胜说：“实行十分之一的税率，废除关卡与商品的赋税，今年还难以办到，稍减轻一点还可以，等明年再完全实行，你认为怎样？”孟子打比方说：“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一天偷邻居一只鸡，有人告诫他说‘这不是正派人所干的事’，他回答说：‘请求减少一点，一个月偷一只鸡，等明年再不偷了。’你觉得怎么样……如果知道原来做的不符合道义，就应该很快停止，何须等待明年。”

  “性善论”是孟子思想体系的核心，也是孟子仁政学说和王道思想的逻辑起点和理论依据。有专家认为，这一理论是在宋国提出来的。《孟子·滕文公上》记载：“滕文公为世子，将之楚，过宋而见孟子。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道性善”就是提出“性善论”。孟子认为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是人生来就有的。先贤尧舜就是发扬先天的善性才拥有天下的。

  滕国世子从楚国回来，又到宋国向孟子请教。孟子说：“太子不相信我的话吗？道理都是一致的啊。成规对齐景公说：‘他是一个男子汉，我也是一个男子汉，我为什么怕他呢？’颜渊说：‘舜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有作为的人也会像他那样。’公明仪说：‘文王是我的老师；周公难道会欺骗我吗？’现在的滕国，假如把疆土截长补短，也有将近方圆五十里吧。还可以治理成一个好国家。”

  孟子这些话，不外乎鼓励滕世子要有实施仁政的勇气。

  孟子在宋国住了好长时间，发现宋国君主手下的贤臣很少，而没有德才的人却很多。宋康王手下的人竟有的说这样的话：“他的仁政这么好，为什么不在他的邹国推行，反倒来宋国兜售？明明是来骗饭吃。”还有人说孟子连过去的墨子都不如，墨子讲非攻也讲军事，研究守城之械，他则一点军事都不讲。他跟过去的孔子一样，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孟子非常失望，要离开宋国。宋王偃以七十镒金馈赠，说让他作为路费，他接受了。后来他的弟子陈殝问他：“前日于齐，王馈兼金一百而不受；于宋，馈七十镒而受……前日之不受是，则今日之受非也。今日之受是，则前日之不受非也。夫子必居一于此矣。”孟子说：“皆是也。当在宋也，予将有远行，行者必以赆；辞曰：‘馈赆。’（赠你作路费）予何为不受……若于齐，则未有处也（没说出馈赠的理由）；无处而馈之，是货（收买）之也；焉有君子而可以货取乎？”看来孟子对宋国虽然失望，但对宋国并无反感。

  孟子在宋国留下了不少经典。他向万章说商汤征伐，“民之望之，若大早之望雨也”（百姓盼望商汤早日征伐他们那里解救百姓，像农民在旱天里盼望下雨一样急切），后来“如大旱之望雨”便成了成语，形容人们盼望某件事情的迫切心情。他向戴不胜举楚国大夫想让儿子学齐国话的例子说要让宋偃王受到众多贤臣的影响时说：“一齐人傅之，众楚人咻之，虽日挞而求其齐也，不可得矣”，后来“一傅众咻”（一个师傅教导，众人吵闹干扰。比喻不能有什么成就）便成了成语。他向滕国世子说“今滕绝长补短，将五十里也，犹可以为善国。”后来“绝长补短”（亦称“截长补短”）也成了成语。孟子在宋国的经典语言，不但丰厚了商丘历史文化，而且丰富了中华民族语言的色彩。

  由于孟子在宋国提出了“性善论”，后来商丘建性善祠作以纪念。 （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