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先声夺人的厨姓

  厨姓源于官名，出自周王朝时期的“善夫”（膳夫）。

  西周时期，周武王始设“善夫”，专职掌管出纳王命与王室膳食。典籍《周礼·天官》中记载：“膳夫掌王之饮食膳馐，以养王之后、世子。”在善夫（相当于司务长、餐饮经理）以下，设有上士二人，称膳人（主厨，掌勺大师傅）；中士四人，称厨士（厨师）；下士八人，称庖丁或庖厨（红、白配案、配菜）；府役二人，称膳役（采购）；史四人，称膳史（传送菜肴），兼作王室用膳记录。南北朝时期的北周政权仿周制，置膳部中大夫一人，官秩正五品，职如善夫，隶属天官府。膳部以下设有下大夫，称主厨；上士，称厨人；下士，称膳夫。《元和姓纂》曰：“《周官》厨人，因官为氏。”因此有了厨姓。

  在周朝之后的一些朝代也有带厨字的官，如厨膳司的厨膳卿、厨膳少卿、厨膳主事、厨膳照磨等官吏与属员，他们的后裔子孙中，有以先祖的官职称谓或职业为姓氏者，即称厨氏，世代相传至今。

  另外也有源于地名的厨姓。春秋时，宋国有一个地方叫厨邑，厨邑的人便有以邑名厨为姓者，称厨氏。宋元公时有厨邑大夫，名濮，人称厨濮。

  中华成语中有“先声夺人”一则，是由兵书上的“先人有夺人之心”转化而来，意思是在行动前先造成声势，以破坏敌人的士气。“先”，抢先。先声夺人和“先发制人”都有“抢先一步，争取主动”的意思。但“先发制人”泛指先下手可以制服对方，重在“先发动进攻”；“先声夺人”是先张扬声势以挫败对方士气，重在声势。“先声夺人”这一成语，就是源于宋国的厨濮。

  我们在前面的“华姓散史”中讲到了“华向之乱”，这里不再详述。且说华貙被迫反叛，宋元公发动平叛，双方经过数次激战，宋元公不能取胜。叛军势力强大，宋元公觉得难以对付，便派人到齐国去求助。齐国的乌枝鸣奉旨来助宋元公，在宋国戍守。

  据《左传》记载，这时候，华登从吴国借来了援兵，叛军气焰更嚣张。宋国厨邑大夫濮参加了平叛，向齐国援将乌枝鸣说：“《军志》有之：先人有夺人之心；后人有待其衰。”建议乘吴军疲劳且没有安定下来向吴军进攻。他说，如果等吴军安定下来与叛军聚合杀进来，叛军军心安定，人马又多了，我们就难以取胜了，到时候后悔不及。”乌枝鸣听从了他的建议。

  乌枝鸣和厨濮在鸿口先发制人，击败了吴军，并俘虏了吴军的两个将领：公子苦雂、偃州员。但叛军的兵力很多。华登率领余部与叛军会合，继续与宋军作战，最后占了上风。

  宋元公见情势对自己不利，怕万一彻底失败，到时候逃亡就来不及了，于是让厨濮跟他一起逃亡。厨濮一听就觉得大不妥，说：“我是小人，可以为保卫君主死难，但不能护送君主逃亡。”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请君主等一下。”于是离开宋元公，高喊着在军中奔驰：“叛军没什么可怕的，我们一定能战胜他们。挥舞旗帜的，是国君的战士！”众人便按他的话挥舞旗帜，士气大振。

  宋元公在扬门上见到这种情况，下城巡视，向大家说：“国家亡，国君死是大家的耻辱，国亡岂独是我一人的罪过？”乌枝鸣向宋元公说：“我们兵力少，最好是与叛军一起拼命。一起拼命，最好是撤去守备。他们的武器多得很，建议我军都用剑和他们作战。”宋元公听从他的意见，与叛军大战起来。

  有一个叫翟偻新的人住在新里（当时是叛军居住的地方），被叛军裹胁，参与了这次战斗。两军一相接，他便跑到宋元公这边，脱下盔甲，归附了平叛的军队。还有一个人叫华妵，住在公里，也被叛军裹胁，于是也像翟偻新一样跑到宋元公这边归附了平叛的军队。他们的行动影响了不少人，于是，叛军混乱起来。一时，宋军又占了上风。华登见势不好，欲要败走。宋军、齐军杀势更猛。厨濮想起兵不厌诈，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奋不顾身，冲到前边，砍下一个战死的敌军的脑袋，用衣服包起，扛在肩上，在军中一面快跑，一面大喊：“华登被我杀死了！华登被我杀死了！”宋军将士都信以为真，也高喊起来：“华登被杀死了！华登被杀死了！”宋军士气更振。

  叛军听了，一时不知是真是假，大乱起来。于是，宋军在新里打败了叛军。

  宋军的这次胜利，人们都以为是厨濮“先声夺人”的结果，被记入史册，于是便有了“先声夺人”这一成语。 （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