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通神知府”观音奴

  有网友在网上发贴说：“我家祖上姓观音，是什么民族？”没人能回答得清楚。但由此可见，“观音”是中华姓氏之一。至于观音姓的由来，没查到史书上的记载。

  据《元史》记载，元朝观音奴，“字志能，唐兀人氏，居新州。登泰定四年（元泰定帝也孙铁木儿的年号）进士第。由户部主事再转而知归德府”。观音奴廉明、刚直，聪明智慧，善于决断，剖析案件真相有如神人，百姓都说他有神助。在他做归德知府之前，也许是因为官府官官相护，也许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归德的老百姓受欺压，当官的也不会断穷百姓有理，因此百姓含冤不申，有“屈死不告状”的谚语。而观音奴做了归德知府时，商丘百姓有了为其做主的人，即使是几十年前的事，都远来向他申诉，他都能把事情分出青红皂白。

  元朝时商丘亦称睢阳，为归德府治，属河南江北道，辖睢阳、宁陵、永城、夏邑四县和徐州、邳州、亳州、宿州四州。

  当时，有不少外地商人来睢阳做生意。《元史》记载：“彰德富商任甲，抵睢阳，驴毙，令郄乙剖之，任以怒殴郄，经宿而死。”

  任甲见郗乙经自己暴打后而死，此为命案，怕被告发，仗着财大气粗，便先向官府衙门行贿。

  郄乙有妻子王氏、妾室孙氏，孙氏为给丈夫鸣冤，将此案诉于睢阳县。睢阳县官吏收受了任甲的贿赂，说郄乙并不是因为被打受伤死的，反而诋责孙氏诬告，将其下狱。郄乙之妻王氏心中气愤，到观音奴那里诉冤。

  观音奴听了来龙去脉，以为郗乙的死与被打有直接关系，立刻下令：打破牢具，把孙氏从狱中放出。观音奴决心惩治案犯，但觉得官吏已受贿，此案并不是轻易破的。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叫来一个亲近府胥（府里的小官）说：“此案不审明，怎为一府官吏？人们都信睢阳的城隍为民做主，十分灵验。我准备好了文具香币，咱们到城隍庙里，你帮我向诸位城隍爷祷讼郄乙之事，城隍爷一定显灵，什么罪犯也难逃法网。你先把我的办法向府、县大小官吏说知。”

  府胥照他说的做了。大小官吏都知道知府要请城隍帮忙破案。有一个睢阳小吏受了任甲的贿，怕城隍神明，案件真相大白后自己被连累吃不消，赶紧向观音奴自首，把任甲贿赂他的钱财拿了出来，说：“郄乙确实是被打受伤而死的，任甲贿赂上下官员，企图瞒匿，我也得了贿赂，现在自首。”

  观音奴计谋奏效，有了真凭实据，十分欢喜，立即把任甲拿上堂来。任甲以为自己已经打点周全，认死不招。观音奴便让自首的小吏做证。人赃俱在，任甲不得不低头。观音奴依法将其治罪。

  另有一件事更加有趣。当时，宁陵县有一名强横平民的杨甲，过去一直垂涎王乙的三顷田地，却一直没能得手。王乙因为饥荒，带着妻子到淮南讨生活，患病死在了淮南。其妻回来，发现三顷田已被杨甲占了，要杨甲归还，杨甲不从。王妻便告到官府。杨甲行贿官府，并做了假的文字凭据。

  观音奴接到此案后，立即命人将杨甲带来。杨甲耍赖说：“王乙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些田地卖给我了。”王乙的妻子说根本没有此事。观音奴向杨甲说：“如果你在本府面前说谎，小心从严定罪。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杨甲一口咬定自己说的是事实。观音奴说：“好吧。”就让王乙的妻子拉着杨甲，一起到崔府君（又称崔判官，为中国民间信仰的神仙之一）神祠就此事对质。

  杨甲丝毫不惧，因为他知道观音奴有求神灵断案的本领，怕神明灵验，预先用羊酒向崔府君行了贿，并央告神巫千万不要泄露此事。

  王乙之妻与杨甲到祠堂对质时，崔府君不显灵。观音奴先附耳崔府君神像，然后把神巫找来，说：“崔府君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与此案有什么瓜蔓，从实招来。若要隐瞒，便要替他人顶罪。到时候你后悔莫及。”神巫害怕，立即吐露实情说：“杨甲用羊酒央告我祝祷神明说：‘我确实占了王乙的田地，万望有幸，请神明不要泄露。’”

  观音奴得了实情，问杨甲还有什么话说。杨甲黔驴技穷，不得不认罪。

  观音奴惩罚了杨甲，把杨甲侵占的田地归还了王氏，而且责备神灵崔府君不敢大胆显明恶徒罪行，撤了崔府君祠堂。

  观音奴“通神断案”的事传遍了睢阳地区，以至于商丘辖境内恶人不敢作恶。观音奴政绩显著，升做了都水监官。 （2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