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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泽十二水”系列之六十三:“人文逢泽”(14)
元献驯鹭逢洪陂
文\图 马学庆    来源:商丘网—京九晚报
  古城南湖

  唐诗、宋词、元曲,是中华文化史上的高峰,豪放派、婉约派之分又使宋词缤纷多彩,晏殊正是宋词婉约派的重要开创者。“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这些脍炙人口的名句,均来自晏殊的作品。晏殊的词吸收了南唐“花间派”和冯延巳的典雅流丽词风,开创北宋婉约词风,被称为“北宋倚声家之初祖”,并有“宰相词人”之称。晏殊与其第七子晏几道,在北宋词坛上被称为“二晏”。

  晏殊的名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即作于他在应天府任知府时。宋仁宗天圣六年(1028年)三月,晏殊作诗《假中示判官张寺丞王校勘》:“元巳清明假未开,小园幽径独徘徊。春寒不定斑斑雨,宿醉难禁滟滟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游梁赋客多风味,莫惜青钱万选才。”其词《浣溪沙》在语句、意境上与该诗很大程度雷同:“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很可能作于同时。诗中的张寺丞指大理寺丞张亢、王校勘指馆阁校勘王琪,晏殊在商丘与两人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遭贬黜闲有雅趣 放驯鹭应天南湖

  防御使赠遂州观察使张公墓志铭并序》)

  张亢与王琪作为文友,公务之余常随晏殊泛舟逢泽畔的南大湖。晏殊亲自掌舵,王琪和张亢撑竹篙。有一次,三人行船要经过一处小桥。王琪本是南方人,擅长撑船,却故意乱撑,让船横在桥下,然后却大吼:“晏艄公掌舵不正!”桥上的人看到此景,纷纷嘲笑,晏殊不禁羞红了脸。接着,王琪一撑长篙,小船登时顺水而下。晏殊长舒一口气,张亢和王琪则相顾大笑。多年后,晏殊还常常和亲友谈起在应天的时光。此时,晏殊的身边不再有尔虞我诈,不再有勾心斗角,只有美丽的山水,纯粹的快乐。

  寻遗踪龙潜之地 题古诗高辛寝庙

  如今,在商丘市睢阳区高辛镇有帝喾陵,宋太祖赵匡胤登基后曾下诏大修帝喾陵寝并为之立碑,并下诏对高辛庙、尧庙、舜庙等历代开国帝王庙每三年祭祀一次。赵匡胤为什么对高辛庙如此重视呢?据《石林燕语》记载,赵匡胤微贱之时,某一次饮酒之后来到南京的高辛庙,在神灵之前投掷杯珓占卜自己的未来,自小校以上至节度皆不应,忽曰:“过此,则为天子乎?’一掷而得圣珓,说明乃命中天子。后来,赵匡胤以归德军节度使居宋州(今商丘),陈桥兵变后建国号大宋,商丘也被宋朝称为“龙潜之地”。宋朝时,高辛庙归属应天府谷熟县。晏殊留守南京时,曾到高辛庙寻访宋太祖遗踪,并以诗题庙中:“炎宋肇英主,初九方潜鳞。尝因蓍蔡占,来决天地屯。庚庚大横兆,謦咳如有闻。”(晏元献《五州集》)

  文彦博求学应天 作书启献于晏殊

  文彦博在宋朝任将相五十年,声名闻于四夷,是著名的政治家、书法家。而大众熟知他的却是其儿时的神异,那就是树洞灌水取球的故事。天圣五年(1027年)时,他随父亲在应天书院读书并在当年考中进士。因为其父亲文洎当时任职应天府通判,是晏殊的下属。而文彦博与弟弟文彦若在应天书院读书师从的,正是晏殊应天兴学而导致通过范仲淹推举在书院讲学的孙复。宋人王巩《闻见近录》云:“文洎倅南京,子彦博、彦若并师明复。”

  此间,颇有思想的文彦博曾作书启多封献于知府晏殊。《文潞公文集》卷十《上知南京晏侍郎启》云:“某向侍庭闱,幸窥幕府。仰铃斋之秘邃,猥预阶升;晞文席之峻严,曲容隅坐。被尊光之委照,宽蒙渎之深尤。”文彦博另有两封《温卷启》也是此时写给晏殊的,书启中“虽则赋谢太冲,获张司空之叹赏;文惭僧孺,得韩吏部之振扬”“王冲早显于贵游,荀羡果膺于禁选”(《文彦博年谱》)等可知,文彦博此时尚未进入仕途。晏殊对文彦博器重并栽培,后文至宰相之职。宋仁宗景祐四年(1037年),晏殊为为文彦博之父文洎撰墓志,《河东节度使守太尉开府仪同三司潞国公文公先庙碑》云:“考讳某……其治行之详见故平章事晏公、参知政事王公沂撰墓志及碑。”

  晏殊从汴京到宣州再到应天府,被贬黜的时间他并没有自怨自艾,除了积极振举教育,闲暇时仍保持一颗闲适恬静的浪漫之心。他在自己居所的后花园建池塘以驯鹤鹭,并同文友在此吟诗作赋。宋代王钦臣《王氏谈录》载:“(王洙)初罢野城尉,里中是时晏丞相为留守,方修后圃,而使诸曹掾赋驯鹤小池,户曹掾玉初邀同赋,既成并上临淄公。公喜,遇之甚厚。”

  晏殊作为应天知府留守南京,对这里的怡人风景备感欣赏,政务之余他就泛舟南大湖,并带着驯鹭在这里徜徉。清康熙《商丘县志》卷十七王仲旉的《南都赋》:“水澄似镜,波泛如潮。窥驯鹭于别渚(晏元献放驯鹭于南湖,作赋以纪)。”明代李贤《明一统志》卷二七载:“郡名睢阳……南湖在府城南五里,宋晏元献放驯鹭于湖中。”而据《二晏年谱长编》载,晏殊的《浣溪沙》之一即是作于任职时的睢阳南大湖:“红蓼花香夹岸稠,绿波春水向东流。小船轻舫好追游。渔父酒醒重拨棹,鸳鸯飞去却回头。一杯销尽两眉愁。”

  自己从京城被贬到地方,晏殊知道那不是皇帝的旨意,而是因为不听垂帘听政的太后的话之后果。元代的富大用《古今事文类聚·新集》卷一七载:“(晏殊)忤太后,因坐以笏击仆出守南京。上虽知其不当罢,然不得已。乃曰‘他日朕当大用之’。终以为相。”因此,当时的晏殊在商丘任职并没有消沉,以“一杯销尽两眉愁”,在独享静谧的孤寂时心向阳光,他知道:一切,都会更好;一切,只能更好……

  辟王琪签书南京 与张亢宾主相得

  晏殊“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名句脍炙人口,但很少有人知道句中的“似曾相识燕归来”原创者并非晏殊本人,而是应对答曰的王琪(字君玉,进士及第)。也正因此,王琪受到晏殊的看重并提拔到晏幕府,后在汴都任职。晏殊被贬应天府后,他又上奏朝廷特辟将王琪带到了自己身边,任职南京留守判官,校勘官兼职外任是史无前例的事情。《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五载:“(天圣五年二月)己亥,以大理评事、馆阁校勘王琪签书南京留守判官事。馆阁校勘无出外者,琪为晏殊所辟,特许之。”宋代叶梦得《石林诗话》卷上载:“晏元献公留守南郡,王君玉时已为馆阁校勘,公特请于朝以为府签判,朝廷不得已,使带馆职从公,外官带馆职,自君玉始。”由此,可以看出晏殊在朝廷的地位及与王琪的密切关系。

  晏殊知应天时,幕下还有一位才华横溢的张亢(字公寿,临濮人,天禧三年进士)甚受器重:“张亢,世尚儒学,号书楼张家。与王琪为晏元献上客。”(元代《新编排韵增广事类氏族大全》)当时张亢任应天府推官,他躬勤政务,“南都地素卑,民苦水患,公为治白沙、石梁二渠,壅者悉通,而田以岁获。本道转运使上其状,就改大理寺丞。知南京留守判官事府尹晏元献公性方严,少许可,独知公,府事无巨细,皆以属之,而无不集者。”(韩琦《故客省使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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