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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泽十二水”系列之一百二十七:“汉风飞扬芒砀泽”(24)
七国之乱战芒砀
■文/图 马学庆
    来源:商丘网—京九晚报

  【阅读提示】

  刘邦建立了大汉王朝,在他去世之前,对身后事作好了安排,如诛杀异姓诸侯王,立誓“非同姓不王”等。刘邦在临终前有两个预言,后来都变成了现实。第一个预言是安定刘氏江山的必定是周勃,后来周勃果然联合陈平灭了吕氏宗族,立刘邦四子刘恒为汉文帝。第二个预言是册封侄子刘濞为吴王时判断他日后会反,对他说:“50年后东南地区将会有大乱,难道会是你吗?天下都是刘氏一家的,千万不要造反啊!”20岁的刘濞吓得连说“不敢”。可是在刘邦死后,刘濞就在吴国境内开始铸钱、煮盐,又不需要向朝廷交税,吴国当时非常富庶繁荣。汉文帝时,刘濞的王太子进京在和皇太子刘启下棋时蛮横无理,被刘启用棋盘砸死,刘濞大怒,召集诸多门客、死士意图造反。后来刘启继位为汉景帝,采纳了晁错削藩的建议。此时吴王刘濞打着“诛晁错,清君侧”的借口联合了其他六个诸侯王造反。

  七国之乱名为七国,实为刘濞主导,可以称为吴国之乱。此次叛乱的发生,可谓是汉景帝刘启一生最大的噩梦,他差点被自己的堂叔刘濞掀翻,幸亏有胞弟梁王刘武和大将周亚夫的誓死抵抗得以脱险,最终以刘濞被杀而告终。昔日征战风云已经不再,然而当年在梁国芒砀山泽周围抗击叛乱阻击战的历史,却深深地印痕在这方热土之上:在芒砀山泽之南有棘壁之战,之西有睢阳之战,之北有下邑之战,之东有刘濞南逃之路。而且,刘濞被杀之后葬于芒砀山泽之南的埋头集(今永城顺和集),诸多故事在此流传千年,见证着那场对于汉朝兴盛具有历史转折意义的大事件。

  棘壁之战击叛军 梁国居东守屏障

  在芒砀山汉兴源景区的西汉帝王殿中,汉景帝刘启怒目呐喊,握剑而立,似乎在对七国之乱中的诸王叛乱发出讨伐的檄文。确实,景帝继位之后并非一帆风顺,就在景帝三年(公元前154年)的正月,刘邦二哥刘仲的长子、62岁的吴王刘濞就起兵广陵(今江苏扬州),串通楚、赵、胶东、胶西、济南、淄川六王叛乱谋图篡位。叛军叛乱之初进展顺利,景帝诛杀晁错也没让他们停下西犯的步伐。刘濞自称东帝,与汉廷分庭抗礼。景帝决心武力镇压叛乱,派太尉周亚夫率36位将军领兵抵御吴楚联军,派郦寄领兵攻打赵国、栾布攻击齐地诸叛国,并以窦婴驻屯荥阳监视齐、赵的动向。

  刘濞率吴兵20万与楚兵合军,号称50万大军渡淮向西进攻。叛军在西进京都长安的路上,首先要打掉的就是梁国的军事力量。梁王刘武是汉景帝刘启的胞弟,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刘武自然站在了刘启这边。梁王以韩安国及张羽为将,迎战于棘壁(今永城市西北柘树集)。经过一番激战,结果叛军大胜,竟消灭梁军数万人:“吴楚先击梁棘壁,杀数万人。”(《史记·梁孝王世家》)得胜的吴楚叛军气焰更加嚣张,乘胜进击,又连续两次击败梁军。棘壁之战说明,吴楚步兵具有相当强的战斗力。棘壁之战非常危急时,梁王刘武遣使向周亚夫求援,周亚夫却按兵不动。周亚夫认为吴楚联军势大,正面决战难以取胜,献策用梁王军队拖住吴楚主力,寻找时机切断对方补给,然后伺机击溃叛军,景帝同意了周亚夫的计划。

  睢阳之战守孤城 梁王跪送捍帝国

  梁军连战连败,又接到景帝的诏书,仍决定以守为主。在刘武的统率下,梁军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退守梁都睢阳(今睢阳区)城内。吴楚叛军咬住不放,猛烈进犯。梁国被叛军轮番急攻,梁王向周亚夫求援。周亚夫却派军队向东,屯兵于梁国以北的昌邑(今山东巨野西南),坚守不出。梁王再次派人求援,周亚夫还是不发救兵。最后梁王写信给景帝告御状,景帝又降旨要周亚夫进兵增援,周亚夫还是不为所动。梁王刘武十分明白自己一旦失守,汉景帝将失去屏障,命将军韩安国、张羽、傅柏、公孙诡、丁宽等人凭借睢阳城坚固的防御工事,领兵顽强抵抗,虽伤亡几万人仍固城死守。梁军拖住了刘濞的主力达三个月之久,消灭叛军建立的功劳与汉廷的主力军几乎相等。

  战后,韩安国作为梁国的使者,进京进见馆陶长公主时说:“吴、楚、齐、赵等七国叛乱时,从函谷关以东的诸侯都联合起来向西进军,只有梁国与皇上关系最亲,是叛军进攻的阻难。梁王想到太后和皇上在关中,而诸侯作乱,一谈起这件事,眼泪纷纷下落,跪着送我等六人,领兵抗击吴楚叛军,吴楚叛军也因为这个缘故不能向西进军,而最终灭亡,这都是梁王之力啊!”(《史记·韩长孺列传》)窦太后和汉景帝也因此更加宠爱梁王,赏赐的财物数不胜数,景帝还和梁王同辇出行,同车游猎,射禽兽于上林皇苑中。

  下邑之战谋策略 截断粮道败吴楚

  梁国城池防守严密,吴楚叛军无法西进,转而奔向周亚夫的军队。周亚夫是汉景帝的得力大将,有勇有谋,他坚守壁垒,不肯与战,私下却趁机轻兵南下,夺取泗水入淮泗口(今江苏洪泽境),截断了叛军的粮道,拟待吴楚军力疲粮尽,再以主力袭击之。二月,吴楚军攻梁已受到相当消耗,周亚夫即将主力推进至下邑(治今砀山县城东毛李庄)。吴楚军攻梁不克,又不敢越过梁国向西进兵,遂转兵下邑,寻找汉军主力决战。

  当时,吴楚军粮道断绝,士卒饥疲,急于挑战。周亚夫坚壁不战。吴楚求战不得,即以一部兵力佯攻汉军壁垒东南角,主力强攻西北角。其企图被周亚夫识破,当吴楚军进攻东北角时,汉军却加强了西北角防御。吴楚军攻而不破,终因兵疲粮尽,士卒叛逃,被迫引兵撤退。周亚夫乘机遣精兵追击,大败吴楚叛军于下邑狐父城。吴王刘濞乘夜率数千精壮士卒,自芒砀山泽东侧南逃至东越。《史记·淮南衡山列传》:“(刘濞)计定谋成,举兵而西。破于大梁,败于狐父;奔走而东,至于丹徒,越人擒之,身死绝祀。”东越王被汉收买,诱杀吴王于丹徒(今江苏镇江市东南)。吴军溃散后,楚王刘戊兵败自杀。

  梁国芒砀山泽畔的七国之乱三次阻击战,是一场决定汉朝生死存亡的大决战。叛乱三个月即被平息,七王皆死。叛乱的七国除保存楚国另立新王外,其余六国皆被废除。这沉重地打击了分裂割据势力,成功保卫了汉朝初期的天下一统,快速推进了历史上著名的“文景之治”盛世。

  刘濞埋头芒砀南 古村今名顺和集

  刘濞逃到东越被诱杀后,汉军“盛其头,驰传以闻”(《史记·刘濞列传》)。遂派人骑马带着刘濞的首级,奔向京师长安表功报喜。从东越丹徒附近骑马日夜兼程到京都长安颇费时日,及至中途到了我们今天芒砀山南侧的顺和集,想必刘濞的头颅已经腐烂臭不可闻。恰巧这时朝廷派人从京城赶来,使者传谕说,皇帝不忍见到亲人如此下场,人头可就地掩埋。刘濞的头颅,就被埋在了今顺和集西南角,距集中心约1000米的高地处。清光绪二十九年《永城县志·古迹》载:“古埋头镇:梁(平吴、楚)等七国反汉,帝用计买吴王濞头葬此。”此处故名“埋头集”。

  关于顺和集的别称又有一种说法:刘濞的亲人及部下听说刘濞被杀后已将人头送往京都,于是他们就在顺和集以北睢水码头岸边等待,并贿赂使臣,用重金买下刘濞的人头,又铸一金头就地埋葬,其地点就在顺和西街前陈营一处高地,这就是既称“买头集”,又叫“金埋头”的来历。“埋头集”也好,“买头集”或“金埋头”也罢,清朝永城籍诗人蒋梦尾有《埋头吟》一诗为证:“买头埋头今已矣,地名买头由此起。”当地人认为“埋头”“买头”村名不吉利,清末取“昌平”“永泰”之意,改村名为“顺和”。如今,同为诸侯王的刘濞墓冢和梁孝王陵南北相望却境遇不同,令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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